催眠的快感很快会被遗忘

《厨房》
—这是一出催眠秀剧场版;群众集体被催眠,个人意识被挑战。台上进行的是如何用情境的“颠覆”和语言的“玩弄”。通过心理手段“诚恳”邀请台下的观众上台参与,当上台的观众“暴露”在群众面前,很自然的因为不知道将发生什么事而“只好”被“强迫”地惨遭“蹂躏”,成为“无知”的“被迫害者”。在“演出”结束时,这些充当“演员”的观众因为“任务”完成了(其实在完全搞不清楚的状况下),自得其乐,以为参与了一次“高格调”的艺术盛事。

—更热闹的是台下的“捧场”,因为“临时演员”的“真诚”演出,成为群体力量的一环而丧失了个人意识(被另一种催眠手法玩弄——隔岸观火、幸灾乐祸的心态),成为第二/间接的“迫害人”,“兴奋”地参与整个“迫害”过程,参与了“艺术”的创造!

—群众的力量是可怕的,它是一种不让思考而必须去个人、甚至默认参与的势力。一个人的自省能力太薄弱,当被“围困”在一个由群体塑造起的“极端”环境里,当所有的标准被分两极穹界,而所有人看着你作决定,你只好选择一方,因为你不想成为“被攻击”的对象。又或你困惑了(直觉反应有些什么不妥),但你没有勇气成为第三者(不敢背叛),于是乎,在当下你只好作出最快的决定,避免成为群众的“焦点”,选择未必完全真的诚服的一方,然后是自我催眠和说服,去认同自己其实本来还在思索的议题。

—举例:很多参与示威的群众,参与战争的士兵,他们因为处在激情的境遇里,为了表明立场,只好投向一个“简单”而只要“自己无需负责任”的角色里。很多时候,他们往往会忘了一再检视自己的判断,忘了一再理清局势的来龙去脉,而作出调整(很多时候也因为想借助群体的力量达到个人的寄望),于是义无反顾地执行着主导者的任务和意图,最后迷失了自己。参与者,终究是随波逐流的,只要主导者善于“心理”煽动,参与者也就“忠心耿耿”,为集体意识而行动,为“美好的未来”而可能付出“不怎么美好”的代价。

—这出戏要谈的其实很简单,时代精神的“虚无”。回顾人类发展史,每一个时代都会创造属于当代的人文精神,而时代精神即建立在“集体意识”的认同。如果我们去检视每一个时代的精神意义时,就会发现任何一种被孕育出的时代精神,其实只不过是一种形式主义,理想主义和集体标签定位。人们在其当代总是迫切想要“创造”出一个新的名堂来“标新立异”,以便突显自己在人类发展史上走向更“高明”的“文明”。然而,如果追根究底,人对生命的追求的方式其实没有大不同过,人类只是不断地以不一样的“理念”、“形式”、“主义”去反映时代的不一样。人,在时间的洪流里,其实一再重复着同样的“人类历史”。就好像普普艺术的出现,也只是换了一个形式和包装去表达人类对那时候的当代的意念和叛逆;现代人所进行着的“时代精神”探究,其实和六十年代的人们的意图雷同而相似。

—说得太多反而好像让这出戏变得值得探究,高深莫测。

—如果艺术是时代精神的代言人,那这出戏让我“不舒服”,因为我很清楚人类对“文明”的追求本来就没有不放弃过。我的不舒服更是:周边观众竟然如此“冷漠”和“抽离”!虽然最后他们给了这些临时演员掌声多过“正式演员”,但他们是否意识到自己才是时代精神的起始人?他们的掌声是鼓励还是不小心流露出隔岸观火的兴奋? (我针对的是这出戏的处理手法,不磨灭观众掌声后的同理心)

—政治远景消耗着“人”最个人的意识……,得用上别人的话:“……意识加工……造成集体无意识……”。

—自我催眠,选择和创造自己想要的幻象,是时代精神的常态。

—这是一出我必须自我催眠去忘掉的演出,因为我不想被玩弄的太久,我作为人的个人价值观不想被动摇,我绝对不会借“无辜善良者”的力量去贩卖我要表达的理念,我更不想成为一个赶集看热闹的观众。

(我的反应,是直觉的,因为我必须忠于现在自己建构出来的生活意念,无视于时代精神对我的负荷。)
(联想:每天的新闻角度,无疑是“主导者”希望创造一个岛国可以共容的意识形态——时代精神;主导者所用的手法,其实就是高招的心理催眠术。那也就是为什么占领者如果要全面控制一个地域,他首先会占领传媒机构,精神攻略毕竟比武力更有威力。)
(联想:冷剧的炒作,华语剧场的执着,也是另一个渴望成立时代新精神的机会催眠。)
(……因为我只希望活得自我,因为我选择了的是自我超越,而非超越群众的生命途径。)
(另一个找不到关联的联想字眼:玻璃动物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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